第十五章 恨意

论风雨。

    不给请太医，却每日特地偷偷吩咐御膳房在万亭汐的食物里放了药膳调理，尽管万亭汐昏迷着，很难吃下去。

    过了好久好久，万亭汐的风寒才好。从那之后，万亭汐但凡染上了风寒，就很难痊愈。或许是落下了病根吧。

    可万亭汐好不容易痊愈，又被君临砍伤手筋。这下，她彻底成为一个废人了。就连吃饭都得让人喂。

    双手废了，她什么也不是，因为这双已经废了的手，万亭汐崩溃了好些次，她总是说着，总有一天，会亲手杀了君临，为杨家报仇，为自己报仇。

    苦了欢儿了，一边要无微不至地伺候万亭汐，一边又要去酒楼陪着老板娘。这些时日欢儿都睡的很少，都熬出了黑眼圈。

    也睡的很浅，生怕万亭汐有什么需求，自己来不及照应。

    “君王，您这样做，何必呢？若娘娘伤心攒够了，失望极了，有一天要离开……仅仅是为了做一场戏而伤害了一个活生生的人，值得吗？”

    今夜君临又来凤栖宫透过窗子偷偷看着万亭汐，相公公伴他身后。君临的狠，相公公是知道的，可他又何必对一个女人这么残忍。

    “当然值得，只要能达到孤的目的，伤她两只手又何妨？她顶多只是恨孤而已，又不会真的离开。而且，她也不敢离开孤。”

    “君王，您这样威胁娘娘，时间久了，就不管用了，总有一天，她会因为您一而再，再而三的伤害，放弃所有，甚至连生的欲望都没有了。那时候，一切都晚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里面熟睡，甚至在睡梦中都喊着要杀了他的人，君临微微有些恐慌，她当真就这么恨孤？

    “不至于吧……她不至于为了逃离孤而放弃生命吧。”

    好一个不至于，难道在君临眼中，非要亲手把人家杀了，还不忘挫骨扬灰，才叫至于吗？他可真自大啊！

    “她那么傲的一个人，总不可能放弃全部吧？”

    “君王，那仅仅是您以为。您大可以试试，看看娘娘会不会离开您。或者，您进去直接把她杀了？”

    “那倒不必。”这便中了张公公的套了，相公公就是想如此套出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君王，您爱王后娘娘吗？”

    他爱万亭汐吗？爱万亭汐吗？爱吗……

    他不知道啊，但他也不能在别人面前说爱。

    “孤怎么会爱上她？”

    “那君王为何不肯继续摧残她或是杀了她？”

    君临突然就笑了，夹杂着许多种情绪的笑，原来这老东西是为了套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就像张公公你说的，何必去伤害一个活生生的人。”

    相公公突然顿了顿，直视着君临的眼睛，“那……杨美人呢？”

    杨美人，那个温柔善良，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的人，却无端被卷进朝廷的勾心斗角中，被君临亲手扼杀。

    杨美人自然也是万亭汐的痛处。他是不是，真的不该杀杨美人。是不是杨美人还活着，万亭汐就不会如此恨他。

    哪怕是一个再强悍的人，也抵不住他这般摧残呐。

    现在对万亭汐好，是否还来得及……

    君临怎么就注意不到，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在意万亭汐的情绪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