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心理战术

抬起手腕看看钟表，已经九点半了。她披上外套，出门，向着爸爸所在的地方出发。

    那一串地址也是曾经无意中听到妈妈提起的，后来留在了脑海的某个角落，像是潜意识觉得总有一天会需要用到它一般，一直存在着。

    本来以为会很难找到，结果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。并且在楼下老伯口中得知：“沈先生啊，就在这里，501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站在门口，手放在门铃上，可是却没有勇气按下去。

    沈小晚站在走廊里，头顶的灯光照得人发晕。

    拿着电话，琢磨着应不应该先打个电话给爸爸。

    正翻开手机，电梯门“叮”地一声开了。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年纪不小，却打扮得挺时髦的女人，手上拉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妹妹，在她们背后，是一个提着大袋小袋的男人。

    男人看到沈小晚，眼里明显涌动着激动和慌张，张了张口，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像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。

    沈小晚刚张了张嘴，就听到小女孩脆生生地喊了一声“爸爸”，她差点脱口而出的一声“爸”，哽咽在喉。

    客厅不大，布置得很简单，但却给人一种幸福温馨的感觉。

    沈小晚坐在客厅，喝着沈南天递给她的开水，等着他去哄小女孩睡觉。

    沈小晚喝完后弯腰把水杯放回茶几上。一侧目就能看到没关紧的房门里，沈南天手里拿着一本童话故事书念着，而床上的小女孩已经睡着。

    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子，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念童话故事，那个时候的自己，从来没有做过噩梦。只是这种情景，很多年没有重现过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沈小晚忽然觉得脸上一片温热，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，泪水滴在手背上，温度很高。

    旁边的女人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，那是在轻蔑她。也是，现在的自己在她看来，不但做作而且煽情，若是换做自己，估计也会冷哼一声，也许还会外加一句“有必要吗?”

    沈小晚擦了擦眼泪，重新坐好。

    又等了几分钟，父亲出来了。他坐在沈小晚对面，尴尬地看了看她，又看了看他如今的娇妻。

    沈小晚看着父亲，心里涌上一股悲伤。父亲当年离开的背影，如今依然历历在目。而现在，父亲的头发有些许都已花白，沈小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，“爸，你过得好吗？”

    父亲看了看沈小晚，又看了看正在抓着遥控器不断地调台的女人，点点头，嗯，挺好的。

    “爸，这些年……”

    沈小晚话还没说出口，就已被父亲打断，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，是我对不起你们。

    父亲的意思其实是不想提以前，是早已经不关心她们了吧?

    刚睡下不久的小女孩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抽泣的声音。估计是做噩梦醒了，找不到爸爸妈妈。一直坐在旁边的女人迅速起身走进房间，还不忘叮嘱父亲，孩子哭了，还不快点进来！

    见女人在赶人，沈小晚也起身跟父亲告辞，“爸，我先走了，就是来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我送你下去。爸爸说。

    沈小晚点点头，表示默许。

    走到楼下，准备推自行车走人。父亲突然拉住沈小晚说，这里有几千块钱，刚刚琪琪妈妈在，所以现在给你，以后……就不要来找我了。

    沈小晚呆呆地看着被父亲塞在手里的钱，转头目送他远走。

    沈小晚抬头把汹涌而至的眼泪逼回去，我的父亲，让我以后不要再找他，他是真的不想再见到我。

    呵，多可笑！

    不过沈小晚的目的达到了，以后……不见就不见吧！